第153章

沈应抓住他的手，手脚并用地爬出地道口，翻身躺在地板上呼吸着冰冷而充足的空气。红罗躺在他旁边，喘息着拍了他一下，说他自己折腾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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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应向他摆摆手，示意他暂时别跟自己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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喘、喘不过来气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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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道口一处女儿家的香闺，不过也没人住，布置来掩人耳目罢了。红罗休息了片刻，起身去桌前点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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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光照亮暗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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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应还撑在地上喘得不行，红罗怕他真的出事，忙把他扶到床上。沈应撑着床沿缓了半晌，才渐渐回转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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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罗端水给他：“何必这么费劲？差点连命都送进去，也值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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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应接过茶盏连饮两口，用袖子擦着唇边水迹说：“你懂什么，用兵之道，攻心为上。若能不伤性命夺回城池，费了我这条命又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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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哟哟，真伟大！你肯为这般百姓牺牲，那陛下又怎么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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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怎么办？”沈应骤而烦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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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沈大人啊。”红罗拖长声音，“人心只有一颗，你分给了天下人，又哪里还能再分一颗给你的心上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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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应捧着茶盏没有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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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静静盯着茶水里倒映出的自己，恍惚又在水波中看到霍祁的面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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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能为霍祁再做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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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许久，沈应才淡淡开口：“此遭京城受难，却帮他认清了朝中奸佞，等京城之困得解，他只需要一个个处置过去。头一个便是先帝多年来的心头大患霍岭，剩下的便是那些依附霍岭的臣子，还有原本将成大患的义军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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