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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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昀取了一侧的帕子轻轻拭去指尖油渍，失笑开口：“天子身居高位，手握生杀大权，却是全天下最没有自由的人。战时镇山河，盛世定乾坤，这些不都是天子的职责吗？将军在豫北拥立他为帝时就该清楚，他将来的婚事不可能以他的喜好而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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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嘉禾张了张口，半个字都反驳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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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睨着她：“将军在战场上无往不胜，大约还不是很适应庙堂之争，敌人可以合作，盟友也能反目，一切皆为了当下利益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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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拽着他衣袖的手在轻微颤抖，他说的每一个字，他的每一个眼神，都像极了祝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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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祝云意会说的话，也是祝云意会下的决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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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”她颤声张了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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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昀蹙眉：“沈将军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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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嘉禾的喉咙堵得厉害，她哽咽道：“别叫我将军，你、你叫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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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约是草原上的酒太烈，后劲太足，她觉得她有些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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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含泪凝视着面前的人，就这一次，当一次祝云意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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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真的太想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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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叫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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叫我郡主，和祝云意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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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最终，沈嘉禾还是没能把这句话说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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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世上再没有人会想祝云意那样把她的秘密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，祝昀只是祝昀而已，他不是祝云意，没有人是祝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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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松了手，转身端起酒杯仰头就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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