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方 第326节

多年过去，他已不记得当初那些人为何要逼问他，也不记得他死也不肯透露的秘密是什么，但还是会下意识地否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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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经不记得面前之人是谁，却依然记得要保护他的学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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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琰浑身一颤，整个人颓然垂下了头，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苦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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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师当日为学生算过一卦，您说学生身负北落大星之光耀，可令长夜通明，是天定的救世之人。学生愧对您的期许，这些年苦海沉浮，却依然没有完成该做的事。好在我等到了另一个人，一个能比我走得更长远的人。这是个好消息，我想说与老师分享，若您也觉得开心，便当是对我这些年的一点奖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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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琰说罢，缓缓抬手从发间取下玉簪，枯败的长发垂落肩头，很快便被风吹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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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初第一课的时候，老师曾亲自教导学生簪发，要我无论身处何地，都要衣冠端洁、身正影直。老师若不愿与我相认，便让弟子最后为您束一次发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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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润的玉簪样式古朴，带着主人那具残破身体最后一点余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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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披头散发的疯子自始至终佝偻着身体，举着两只手挡在身前。他尝试一次，对方便扯下一次。如是往复，簪子上都缠了几缕发丝，青白相间、枯败干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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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终于放弃了，捏着玉簪的手因为用力而有些颤抖，随后拖着身子在那堆满落叶的地面上深深叩拜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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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琰要先走一步了。今日一别，再难相见。还请老师多保重。此生漫长，犹如苦海行舟，而今才得以渡到尽头。离开前能见老师一面，我已心满意足、再无所求。若有来世，换我来保护老师可好？星落烹茶、月升煮酒，不问江湖朝堂之事，但求安稳平和度一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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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下的人自始至终低着头，披散的头发遮去了他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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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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