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方 第32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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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樵睁开眼，阳光在他眼前跳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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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边无际的白色终于褪去，缤纷的色彩转瞬间涌入他的眼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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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天蓝得有些发紫，枯黄的落叶从暗褐色的树枝上无声落下，炉里暗红色的炭火烧得正旺，炉边新热的柿子黄澄澄地软成一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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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沐浴在暖洋洋的金色中，阳光不再刺眼，而是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，同记忆深处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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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奇怪而刺鼻的气味也一并消失了，只剩熟悉的薄荷香气，由远而近、羽毛般轻轻落在他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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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是哪里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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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光影晃动，他望见一双黑亮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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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虽然不是果然居，不过我是果然居的主人，你可以唤我秦掌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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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睛的主人说着说着便笑了，暖暖的光抱着她的轮廓，随着她鲜活的神情变幻着形状、在每一根发丝间狡黠跳动着，一如他初见她时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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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仿佛隔了半生一样遥远。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，梦里的自己被困在那段不堪的过去，苦苦挣扎却无法逃离，直到她握住了他的手，带他走出了那片风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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潮水般的记忆涌来、瞬间将他吞没，他像溺水之人在回忆的漩涡中身不由己地沉浮着，直到此刻才在现实坠落，整个人浑身一颤、挣扎着爬起身来，这才发现手一直被人握在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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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怕，我抓着你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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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日升到日落再到日升，她握着他的手从未松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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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欢迎回来，李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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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那棵老柿子树最后一片叶子也落了下来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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