液在温热血液中欢快流淌,顺着经脉往骨头缝里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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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终于克制不住,痛吟着抽搐起来,积蓄在伤口中的鲜血因他的动作不断流出,那些藏在水中的黑影更加兴奋了,循着味道蜂拥而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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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黑黄相间、细长似蛇的水蛭从腐烂淤泥中钻出,在他皮开肉绽的身体上肆意啃噬,在他千疮百孔的灵魂中狂欢。酷烈的刑罚打断他的膝盖、弯折他的背脊,让他啜泣求饶、无力支撑挣扎。水从他的七窍灌入肺腑,窒息和疼痛一并将他淹没,求生的本能令他只想远离水面,他一切身为人的理智与尊严都被磋磨殆尽,拼了命地往岸上爬去,用伤痕累累的手去抓那个人的鞋靴,仰起头去祈求一个终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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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错了,知错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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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可以停下来了吗?杀了他也可以,只要……只要可以停止这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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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刑者冰冷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喉咙,随后慢慢收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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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知道错了,为什么还敢回来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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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来?回去哪里?他不是发过誓,此生此世都不会回来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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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法呼吸的痛苦令他头脑越发昏沉,虚空的混沌与现实的黑暗渐渐交融。李樵缓缓低下头去,入眼是及踝深的绿水,他的双脚没于水中、潮湿而沉重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水腥气,他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梦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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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辛儿的声音蓦地在后方响起,宣告这一切都是冰冷残酷的现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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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发什么愣?给我打起精神,要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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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中的刀变得沉重无比,抬起的瞬间便受到一股重击,险些脱出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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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青芜刀……”李苦泉听音辨刀,杀招转瞬即至,“那就连人带刀一起留下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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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樵踉跄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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