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方 第35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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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刚蒙蒙亮，九皋城中已人头攒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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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有一个多月便是年关了，街道上挤满了采买年货、行色匆匆的人们。这个冬天不好过，但大家还是不想将愁苦挂在脸上，毕竟就算一年到头都是苦，临到年末也希望有些甜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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钵钵街前所未有的热闹，这热闹一年也就这么一回，各家铺子都卯足了劲儿招揽客人，街头小商小贩的吆喝声恨不能连成曲儿，此消彼长地从街这头飘到街那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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熙熙攘攘的人群中，一高一矮两道人影穿梭其中，瘦小女子走在前，高个子少年跟在她身后，两人的步调却出奇地一致，虽始终保持着一步远的距离，可又无论如何都走不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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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当初，秦九叶第一次带李樵进城的时候，对方便是这样跟在她身后，她喋喋不休地讲着城里城外的事，他便在她身后安静听着，待她唤一声“小李”，他便道上一声“我在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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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下也是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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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平日里，那果然居的秦掌柜实在算不得是个话多的人，但每每聊到生意和行医问药的事，总是会不自觉地唠叨起来，她将与苏沐禾畅谈整晚的种种尽数说给身后之人听，末了才想起什么，有些感慨地叹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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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找上来的时候我还忧心她会介意，可她没提起你，你也没问起她。我倒是觉得，你俩才像是一路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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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罢，不禁又想起离开苏府前回望的一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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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沐禾就站在亮着灯笼的廊下下目送她离开，再没有跨出半步。对方如今已不需旁人撑伞，头顶那片苏家屋瓦便是庇护，苏沐禾既依仗于它，又将亲自为它添砖加瓦，那便是对方想要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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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她呢？对于她来说，理想生活究竟是什么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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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有问起，阿姊又为何要说与我听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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