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方 第36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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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晓眼下自己的沉默将是最烈的毒、最快的刀子，能转瞬间切开对方牢不可破的一切。他像是一只不断蜕皮的虫，一面在她脚下挣扎，一面扭动着自己破茧而出的丑陋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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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送给我暖身的那块炭火，我一直留在身边，受刑时也牢牢攥在手中。不论经受何种折磨、受尽多少屈辱，只要能兑现与你的约定，我都可以忍耐。可有人卑劣地利用了你留给我的一切，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人生。秦九叶，你的炭火明明是留给我的，你要带走的人也是我。是你背弃了你的誓言，我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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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扭曲的质问声在屋内回荡，前所未有的倾吐令他大口喘着气，早已失了平日里游刃有余、进退有度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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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九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，许久才伸出手、轻轻抚上对方的脸颊。手下的肌肤因疯狂情绪而变得有些烫人，在她触碰到的瞬间不由自主地一颤，连同整个身体一并软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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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之所以这般执着认定我，不就是因为在那荷花荡中，我给了你半个艾草馍馍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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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半个艾草馍馍是来自萍水相逢之人、没有掺杂任何利益私心的善意，就像当初那捧炭火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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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这世间善意往往不得好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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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卖炭翁的孙女没有怜惜那个丁字营杂役、赠给他碎炭暖身，她和她的阿翁便不会被当做山庄通外的罪人而死无葬身之地。若她当初在璃心湖上没有因为一时心软，给了那书生半个艾草馍馍，她便不会招惹上这样一个疯子、被囚禁折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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渔人投谒，三顾成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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盲医施药的时候可会想到之后遭遇的背叛？这世间最珍贵的一念善心，有时得不到任何回报，还会招致厄运缠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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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那些悉发善念之人还是那样做了，这才是那些善念如此珍贵的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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