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方 第372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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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木夹纻刀鞘纤细轻薄，却在这个生死一线的瞬间挡在了他的胸口，与青芜刀一起横在敌人的刀口和他的血肉之间，对方越是用力、越是抱着要杀死他的心，手中的刀便会在其中卡得越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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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一个此生都没有使用过刀鞘、对“出鞘”和“归鞘”都十分陌生的人来说，他永远不会知晓这一切的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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壬小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，用尽全身力气将刀拔出，血花飞溅、刀鞘应声碎裂开来的瞬间，青芜刀也清啸一声而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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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死关头，两方拼杀的速度都被拉到了极致，原本是分不出快慢急缓的。然而“鞘”的加入使得这某种平衡被打破了，细微的差别犹如冰山上的裂痕迅速生长，随着刀锋前进的距离而变得越发明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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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青刀的刀法锐不可当，世人便道其能斩重、斩坚、斩磅礴之物，却不知其刀法深奥处是能斩轻、斩软、斩细若无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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壬小寒瞪大了眼睛向后退去，空洞的瞳仁如同冬日结冰的湖面，漆黑、寂静、荒凉，当中唯一映出的东西只有那些从天而落的霰雪，他的视线像是一根向前而去的细线，穿过无数细碎白色，直至到达寒凉的终点。沉默的刀尖从迷雾深处走出，每一粒落在那刀锋前的细小冰晶都被切割开来，发出细微叮咚声，一切似乎都变得如飘雪般轻缓，一切又实实在在只发生在千分之霎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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壬小寒眨了眨眼，那条看不见的细线随之断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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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空中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若有似无得白烟，那是被破开切碎的霰雪留下的轨迹，一端仍在雾气深处，一端已逼近到他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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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下头去，青芜刀的刀柄就牢牢抵在他的胸口、一丝缝隙也没有留下，刀锋消失在了他的身体中，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中扩散开来，有些凉、有些沉、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。他不明白那是什么，因为他从出生起就从未感受过那样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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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来这里还是会痛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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