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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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姐说：“师傅们不健谈啊，走，下楼去，还有剩下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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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水流往屋子深处张望了一眼，在一堆散着霉味的旧家具中，最先看见的那个白色担架停在窗边，坐了个老妇人，穿着黑色唐装，滚一圈红边，鬓边白发插着一朵满天星，脑后挽着一个髻，微笑着看向她。她点头就当打了个招呼，搓着手进电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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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梯里四个人，两个白制服老头，一个胖女人，一个瘦女人。李姐戴上耳机就不吭声了，电梯里就格外沉寂，谢水流低着头看刚刚搬茶几按红了的掌心，忽然看见其中一个老头裤脚里漏出来的脚踝，乌青一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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剩余的家具不多，两张椅子，一些竹编的架子，还有些零碎杂物，一趟收拾了上去，谢水流又瞥一眼面包车，那些红色划痕不像油漆点，有一股淡淡的难以察觉的血腥气，白色绢花上檀香味道重，盖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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搬完家，李姐朝着老妇人笑着介绍：“我下午把合同拿过来，您好好休息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邻居，她叫谢水流，刚大学毕业，不上班，不太出门，有事儿找她就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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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对谢水流说：“这是嗯……你邻居，多照顾。楼里空房多，你有个伴也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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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妇人微笑着口齿微张，谢水流明明没听见她说话，却感觉自己脑子里多出个带字幕的声音，对方善解人意地介绍说：“叫我傀夫人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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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姐推她肩膀，她含糊地嗯了几声，老妇人说——这次是直接说出口的：“谢谢房东女士，谢谢隔壁的小朋友，我身上不舒服，不能招待你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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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麻烦别麻烦，我们走了。”李姐把谢水流推出去，门关上，那两个呆老头也跟着出来走向电梯，不一会儿楼下的面包车就开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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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门去，谢水流说：“这里都危房了你还租给年纪这么大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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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姐白了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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