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黑尾铁朗双手交叠，下巴靠过去，笑眯眯道，“那么下一个问题——嗯，我想想……十六岁想要收到什么生日礼物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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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再次推了推杯子，放任停留在玻璃杯上的指节压出一片白，情愿黑尾铁朗出些刁难你的题目，也不想听他这样窥探自己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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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后，黑尾铁朗重新咧开笑容，似乎并不把这拒绝放在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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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神奈川的生活开心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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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心或不开心与他又有什么关联呢？现在问这些到底有什么意思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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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嘈杂的耳鸣声中，忍无可忍地，你抬起头，努力扼制着声线的颤抖，“我过得不开心。这样你满意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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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略微黯淡了一些，抬手想要摸一摸你的脑袋，却被你“啪”的一声狠狠打开。你端起面前的杯子，同样是一饮而尽，只不过是喝完了黑尾铁朗两次举杯的分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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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涸的玻璃将室内光分割得支离破碎，眼前黑尾铁朗的面庞也被细碎水光氤氲得模糊不清，你看不清他的表情，也不想在他脸上看到任何类似于愧疚的神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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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我问了。”将新的易拉罐竖在两人中间，你重新凝实的目光变得锐利，“打排球，有那么开心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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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背上传来灼烧般的痛感，黑尾铁朗想到在体育馆外瞥见的、你眼尾的一点红，他屈了屈手指，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阻拦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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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开心，很开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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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变的沙哑，面上仍然带着笑。咔——黑尾铁朗没有再把酒液倒出来，他一口气喝空了容量800ml的易拉罐，那双黄玉色的眼瞳又清又亮地看着你：“在东京的这段时间，对我是更加讨厌了，还是有稍微减轻一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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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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