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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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光昏暗，只照亮了我坐着的这一小块地方。收养津美纪和惠之后，家里换了新的餐桌和椅子，于是现在还多了一把出来。空气称不上温暖，但也算不得寒冷，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静谧的味道，很像从前我出差驻扎项目时，一个人走在祥和的乡间小路上时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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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时候我正为了向上爬而努力着，工作虽然有些头疼但不至于让我心烦。人生掌控在自己手里，还有上升的空间，这对我来说是最惬意的时候。有底气，有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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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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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掌，努力回想在进入浴室之前的触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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柔软、顺滑、富有生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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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津美纪头发的触感，和我的完全不同。她那头像绸缎一般的长发一直是我和母亲的骄傲。母亲一直惋惜我剪掉长发，但津美纪弥补了她的遗憾，而且比起我，津美纪更受母亲的摆布，随便母亲怎么折腾她的头发都可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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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母亲不同，我只喜欢给津美纪梳头发。她的头发随着我的动作会反射一丝太阳的光泽，再配合好闻的味道，很是让我觉得放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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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有好好把她养大，但好像我还是有很多不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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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端着牛奶上楼，去到自己房间外的阳台上，就着初秋的晚风靠在栏杆上，望向算不得漆黑的夜空。城市的夜空一颗星星也不会有，只会有吸收反射的人造光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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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里端着的牛奶还有余温，一阵风吹起，潮湿的发尾弄得脖子有些痒，拨开之后洗发水的味道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青草地气息。于是我转过身，努力分辨是哪户人家修剪了草坪。这个时候我又觉得城市里地灯光不够用了，无法让我看清到底是谁家修剪了草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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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吹过一阵风，绕到耳后的头发被吹开，碎发吹到脸上，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，青草地的味道也消失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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