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世的那个晚上,父亲和母亲都是笑着的。在母亲死后,坐在床沿上的父亲攥紧了拳头,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,面色冷若冰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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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抱起自己放在膝盖上,宽厚的手掌用力将自己按向他颈侧。铃木没听到哭声,但后背传来了湿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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操办葬礼守灵的一个晚上,父亲盯着母亲的棺椁,像是在告诉他自己,也像是在告诉铃木一样,缓慢而坚定地说道:“不要难过,死亡并不是终点,活着不一定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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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着不一定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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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没说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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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叔父们并不难过呢?反而像是在生气?为什么呢?他们不是母亲的丈夫,但也是母亲的家人啊?而且,铃木家主母病亡这件事有什么好生气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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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他们像从前在自己面前说父亲的不是那样来说自己的母亲,自己一定会咬下他们脸颊上的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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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他们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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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看他们嗫喏的嘴角,估计还是有这个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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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这些人抗争的父亲好累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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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,铃木望着父亲宽大的背影,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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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我能帮父亲分摊一点压力的话,父亲会不会幸福一些?母亲会不会欣慰一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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铃木开始认真倾听叔伯们的牢骚和挑拨,不断分辨隐藏在闲言碎语里的真意。是自己的欲望,还是家族的昌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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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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铃木懵懂地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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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为什么他们还是对父亲不满呢?父亲现在做的事不就是带着家族更近一步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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