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看见教授正专注地望着她，眼神温和得出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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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是的，教授。”她在那温和的目光中缓缓说道，注视着胡萝卜上细腻的纹路，“我想是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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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风拂过窗帘，一时间，洛翎觉得自己忽然回到了那个空旷、寂静的教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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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教授的眼神总是那么温和，像是被初春碎冰稀释过的的湖水。在她口中或是笔尖，无论是多么罪恶以及深重的东西，都会变得悠远、清越，似是某种岁月沉淀出的平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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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教授永远不会嘲笑她的懦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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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垂眸：“……您也认为我做错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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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完全不——如果你指的是你‘擅自’替明娴挡了子弹，导致她陷入四面楚歌之境的话。”教授的眼神依旧温和，但微微收敛了神色，“她完全是自作自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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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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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娴这次犯了三条大错——第一，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允许你靠近。第二，有意图地误导你，让你为她扛下愧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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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三，利用亲近之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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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授湖蓝色的眼眸依旧温和，却没什么笑意：“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？‘若是一味向后回眸，就只能沉溺在回忆的海里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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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洛翎，不论你对明娴究竟是什么情感、想为她做什么，都不要再向后回眸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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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去回眸，别去沉溺。”她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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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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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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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城的生活平实而简单。接下来的几天里，千棠带着千羽也搬了过来，愿和苏漾也常常来看她，小屋顿时热闹了不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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