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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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选择无视了这些带着氧气罐的人，只在路过一座还没被彻底炸毁的大型商场时停留了一下，拿了几瓶饮用水，稍事休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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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快三个小时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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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棠躺在废墟中，轻声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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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翎坐在边上，没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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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棠也不管她，只是自顾自说着：“哎，洛翎，我有时候真羡慕你们上三等，没有家人，做什么都随心所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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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是啊，随心所欲。”洛翎意味不明地重复道，她抬起头，带着彻头彻尾的无奈笑叹了一声，“或许如此吧。但你不会想象到我们的童年的，千棠，因为那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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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、压抑、灰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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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柜里的窒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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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个夜晚的低声啜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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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千羽的时候，心里在想什么吗？我想，她真幸运啊，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，已经在压抑的教室里开始练习运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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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九月——不过你还不认识她。小九月从小被家人弃养，可她有种天然的诗性，她不会说话，所以眼睛与万物的联系，是我们怎么也达不到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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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论起天赋，我不如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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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翎仰头看着迷雾中的星空，声音轻轻的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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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——所以，在你羡慕我们的时候，我已经羡慕你们千千万万遍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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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反（七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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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翎最后的这句话很轻很轻，就像落在琴弦上的一粒尘埃，连最微小的波动也无法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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