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娴在心里嘶喊着、抗拒着,可是洛翎得不到她的回答,语气越发重了:“为什么?你说话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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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娴感觉自己像个机器人,木讷地背诵着台词:“宋主席给了我一个主任的职位。洛翎,你知道,从政一直是我最高的愿望,我没理由不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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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翎蹙着眉,痛苦地摇着头:“……不是你教我文字有创世的力量,如同暮雪,从一而终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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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娴悲哀地看着她:“我高估了自己,也高估了人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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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的人类不适合用文学去浸润——那对自傲的他们来说,太柔和了。对付愚昧,只能以暴制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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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为什么是你?”洛翎冲她吼道,“有那么多人可以去从政,但是你不可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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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娴心里的什么东西被这句话猛地勾了起来,心跳快了两拍。可表面上,她只能道:“为什么我不可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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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你,是唯一一个能看得见我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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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翎的声音颤抖却压抑,她缓缓跪坐在了地上,纤细的身姿发着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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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是你告诉我,我追求的东西是有意义的,是你告诉我,我也有价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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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你把我拽出了铁柜,连你都走了,我怎么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走下去?!连我这辈子最敬仰的人都已经放弃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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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告诉我啊,明娴,你让我该怎么坚定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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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娴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,然后又沸腾着成了一团升华的气体。她感觉自己简直分裂成了两个人,一个野心勃勃而令她深恶痛绝,一个痛苦得撕心裂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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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刻,她从来没有这么明晰地触摸到自己对面前这个少女的爱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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