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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拨打失败，弹出来的对话框如同黑洞，吸干抹净剩余不多的冷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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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暗夜色，重复的场景，还有没有信号的手机，散步都摊上事儿，除了他于术真是没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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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安和慌张潜伏在空气里，随于术每次呼吸钻入体内，在五脏六腑漫游，还侵蚀了神经，让思考变得困难，像生锈的齿轮般卡住了转动不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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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术脚步越迈越快，已经记不清踩了同一个小水洼多少次了，听到了多少次狗子站在原地冲他叫唤，他不敢停，不敢看重复的场景，他怕残存的理智崩塌破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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汗水黏住了衬衣，额前的发丝粘成束状，他在一个圆环里赛跑，无论多少次都会回到最初的场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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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走了多久，即将崩溃的时候，他终于看到了灯光，枯竭的力气再度涌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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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不管他怎么往前，他始终跟那亮着灯的房子隔了十来米的距离，他永远到不了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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循环的场景仍在继续，多了一盏灯仿佛给了他希望，等他靠近才发现那是不可触碰的幻象，他再次摔进渺茫虚无中，看不见出路，找不着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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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术握紧拳头继续迈动步子，在救援来临之前没人能帮他，能做的就是保护好最后的火苗，希望那位专业人士能感觉到他遇上了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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犬鸣声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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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打墙看似重复，实际在慢慢变化，一开始是那盏他永远追不上的灯，然后是消失不见的小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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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是多余的脚步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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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术不敢回头看，因为他背靠月亮走的，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细，仿佛风一吹就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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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，只有他自己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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