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他拿起小弟面前的盆顺手往海里一泼，推他进船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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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帮我把席子卷起来，好摆桌吃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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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上人吃喝拉撒都在船上，船舱里空间有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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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饭时是饭厅，睡觉时是卧房，东西多了还要辟出一半当库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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赶上孩子多的人家，晚上睡觉都只能横着排成一字，蜷着腿弓着腰，所以陆上人看不起水上人时，就骂他们是“曲蹄子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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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船头船尾，那是堆放各类打鱼工具，以及出海舀水存鱼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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桅杆下还有一方神龛与香炉，供奉海娘娘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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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涵力气小，别的干不明白，卷席子却颇有经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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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快把莞草席推到一边，吭哧吭哧地将矮桌拖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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粝米煮到开花，因放了晒干的海鲜，不需要调味就带着淡淡的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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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鱼干和蚬子干吸了水，由干巴巴的模样变回饱满，嚼起来比新鲜的更劲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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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去这些东西都是钟洺觉腻的，哪里像现在，吃得津津有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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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，他依言把小弟送去邻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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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家两个姐儿也都起早穿戴好了，两人拿出梳子和头绳，要帮钟涵梳头扎小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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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给你们两个备的吃食，饿了就捡一块垫垫肚子，还有喝的水，装了两大罐子，你们各自提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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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洺接过竹篮，看了一眼，里面是粝米糕和虾干、鱿鱼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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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厢说完话没多久，钟虎就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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