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
因为太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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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朗看着副驾驶安静沉睡的原泽，默默叹气。按理来说，原泽要是想瞒病，其实是谁也看不出来的。因为原泽不是一般的能忍，疼可以忍，不舒服也可以忍。他能瞒天过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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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眼睛瞎了就不是能不能忍的事儿了，他这几天刚搬到新房子住。房屋的装修还不熟悉，最近他经常性地突发失明，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磕碰过多少次了，每次洗澡的时候都能发现身上多出来一堆淤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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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泽刚开始只是间歇性的视力模糊而已，但是最近慢慢地就发展成完全看不到了。每次时间都不定，可能是几分钟，也可能是几个小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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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这次，秦朗把他都送到家了，还是没恢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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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泽晚上还需要打一次肠营养，这个需要等家庭医生来操作，秦朗把他扶着躺到床上，在一旁陪着他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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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先回去吧。”原泽眼睛睁着，但是没有焦距，只是无神地盯着前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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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答他的是秦朗在旁边敲电脑的声音，“去医院吧。”他叹了口气终于说出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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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问题的，秦朗很不想面对原泽已经放弃治疗的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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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错，原泽的胃癌复发了，他脑子里面也又长出了新东西。但是原泽不肯再去医院，也不肯继续治疗，他的唯一要求就是依靠着营养液能支撑住，把自己最后一部作品完成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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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泽现在就像是一株失去养分的植物，外表不再健康，内里更是触目惊心地残破不堪。植物一旦伤及根系就很难再救活了，原泽现在的状态也差不多就是这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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胃可以再切，但是脑子却不行。他可以没有胃，但是他不能疯了傻了，所以趁着意识还有残余的时候，他想再最后多做一点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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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料之内地原泽没有回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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