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传来罗翊琛的声音:“我送你过去吧。”
他靠在门框上,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。任悦突然注意到他眼下的乌青似乎更加明显了,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。
本想说不用那么麻烦,但他坚持,她也没有再说些什么。
路上他们都没再说话。直到停在母亲家楼下,罗翊琛从后车厢拿出行李递给任悦的时候,突然倾身抱住了她。
对不起。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,轻得像一声叹息。
任悦僵在原地。这个拥抱太用力,几乎让她肋骨发疼。她已经被他这段时间忽冷忽热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,但母亲的案件已经让她焦头烂额,实在无暇再追究爱人的反常。
她还是抬手回抱了他。
最近有太多亲戚朋友借着关心的名义来打扰她,甚至一些原本可能帮到母亲的人也都删除了她的联系方式。这种无力感没有人能真正分担,即使对方是罗翊琛也不例外。
任悦心想:这种“家丑”是命运迟到多年的清算,她本就应该独自承担。
第二天清晨,任悦收到了罗翊琛发来的机票信息,附言只有简短的照顾好自己。她盯着屏幕上的航班号,想起他早在母亲的事情发生前,就和她聊到过公司正在拓展海外业务,他也是在那之后频繁的出差。
好。她回复道,停顿片刻又补了一句,“别太担心。”
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,她感觉自己又一次坠入了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