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乓啷:
兜兜上下顛倒、后脑勺砸在水泥地面;书包里笔盒传来清脆繁密的脆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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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辆低矮的雪铁龙cx20、米黄色的车漆在晨光里晕得发白,也让人看不清车牌:这是近两年芒街市极为流行的车款,兜兜的爸爸也有一辆。
车门缓慢、温和地向外掀开:
砰。
接著,又被走下车的司机轻轻合上--前槓的一端隨著这震颤滑下、打落在地;凹痕像哈哈镜般、把司机的身影照得扭曲。
“老爸,你出差回来啦?”
兜兜忽地从地上弹起、拍掉校服沾到的灰尘:这是他整夜没有归家的父亲。他高且壮硕,脖颈的粗细快要赶上脑袋--与兜兜母亲相同,他和儿子也没有多少五官上的共同点。
爸爸抬起骨节粗大、血管凸起的手,捏住了兜兜的肩膀。他刚刚才驱车撞飞了年幼的儿子,但话语中並非关切、也不带有半点愧疚:
“你没生气。”
陈述,而非疑问--父亲两眼有如旋转的钻头,似乎想要由兜兜的眼眶凿进內里、一窥其中的想法。
兜兜把书包转到身前,拍打去白雾似的尘土:
“啊?什么喔。”
“有没有想要发火--想打人,想伤害別人?”
兜兜感到肩头五指传来的细微抖颤,父亲像是在冬日里只著单衣而浑身战慄;肌肉不由自主地紧缩,带动身子抽搐。
他的另一边手揣在背后--伸进西裤的后袋,似乎正把钱包握紧、抓在手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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