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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手终於穿过阻隔、合於一处--
爆响过后:这天坠之物,便仅剩湿软的残余、被隔著报纸的月光镀上苍白的表面。
兜兜隨手把这摊碎屑扔在地上,又抬起脚尖、在烂糊间扫了扫:
“喔...没脑子,难怪听不进我说话。”
头颅更像个硕大的空心球、內里除去甜腻体液之外,並没有豆腐似的脑组织。
並没有声音回应他:隨著头颅的毁坏、收音机也彻底陷入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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吱呀--
臥室的门慢慢地推开,一簇昏黄的微光流泻而出。
“睡了吗?儿子。”
爸爸敲了敲门板,隨后才打开了兜兜臥室的顶灯;他站在那儿,身形有些佝僂--兜兜从未在他脸上,见到有如现在这样温柔的笑容:甚至带著伤感与爱意。
妈妈也侧过身、把自己的身体一角挤进房间。她用掌缘抹著眼角,口袋里鼓鼓囊囊地突出:
“宝贝啊?妈妈前面给你做了夜宵,现在吃点吧。”
他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兜兜脚下里新出现的小小尸骸--那头颅的残余物。
兜兜又在身上抹了抹、把脑袋黏糊的体液擦乾,用脚把那摊烂唧唧的玩意扫进床底:
“好呀。”
...
他关掉臥室里的灯,走进客厅:
兜兜看见了爸爸手里抓著的东西--在桃木的枪身上,是两根並排的、反射著灯光的錚亮枪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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