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袭花果山
那时候,十七八岁的我们都不谙世事,每天遵循着学校—饭堂—宿舍的三点一线的定律,这既机械又似苦行僧一样的艰难生活,却充满着憧憬和希望。日子既简单又枯燥,周而复始,四季轮回,我们就像生活在一个大转盘中,不知道这个转盘何时才是归属?不过,想起自己的前途、命运、事业和未来,再枯燥的日子那又何妨?我咬咬牙轻轻地告诉自己,再苦的日子我都能忍受,再艰难的困境我都能挺过,人生就像一把刀,只有不断地磨砺,才有它的应有的锋芒。
每天的下课铃一响,我们就站在教室的走廊,看日出和日落,望夕阳西下,也观天上淅淅沥沥的细雨。赏池塘边的杨柳树柳枝的飘摇,听蝉在夏日演奏一曲曲动人的歌谣。我喜欢春日的微风轻轻吹拂我的脸庞,总感觉春姑娘在我的耳边呢喃。她笑我老是在课堂上开小差,明明上一秒还想起“春花秋月何时了,往事知多少”?下一秒思绪早飞出了窗外,惦记着隔壁班那个长发飘逸的女孩,何时在梦中走进我的心田?日子就如此不经意地在我手指尖悄悄滑过,稍不留意又到了次年的夏天。
一次,钻山豹阿东提议大家晚上去一个果场走走,说是走走,不如说是去偷摘些果子吃。在那生活极度贫乏的年代,吃了上顿没下顿,在老家时吃红薯丝饭也是司空见惯之事。因为没有足够的粮食,但又不能让一家人总是处于饥肠辘辘的状态,怎么办?那就多种些红薯,到了少粮的时候,把红薯切成丝,再把红薯丝晒干。每顿做饭时,在锅里淘的米上面掺一些红薯丝煮熟后充饥。红薯丝饭由长辈吃,下面的一层就是白米饭,就留给晚辈们吃,不过,有时我也主动盛一些红薯丝饭充饥。
这一晃到了高中时代,虽说再也没有见到过红薯丝饭了,但一年到头是南瓜做的菜,偶尔换换其他蔬菜,也没有一点油水,吃了饭没多久,肚里又在闹饥荒了。一天,在没有课的周末,钻山豹提议几个兄弟出去走走,看看外面有什么吃的没有。其实大家都很明白,大都是从农村来的,口袋里自然没有多余的半毛钱,除了交的食堂伙食和学杂费,基本上没有余钱剩米了,想用剩下的紧巴巴的碎银去消费,几乎做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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