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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人只觉得这是一种侮辱,一种惩罚,却独独没想着保命的事儿。
别的地方路平安不知道情况,也不做评价,但这里是哪里?陕北高原!
冬天能冷死人,落后分子们初来乍到连个铺盖卷和厚实衣服都没有,牛棚里好歹有干草,还有牛马驴骡等牲口带来的热量,短时间冻不死人总是真的吧?
而且喂牛马的油饼豆料,吃一点是不是也能把命保住?总比关在一个门窗、火炕、被褥等啥都没有破窑洞里,一夜之间冻成冰棍儿了要好吧?
或许,那些人是想要乡亲们把自己的铺盖给他们?把自己的棉袄给他们?把自家的炕头让给他们,把自家的粮食,自家的油,自家的菜,全都心甘情愿的、毫无保留的双手奉上?
或许只有如此,他们才会勉强觉得没那么苦?
路平安对于这个年代很陌生,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更加陌生,他跟这个年代的社会割裂感特别强。
看着那个已经开始闹腾的裘小健,这家伙委屈的都快要不行了,好像谁都对不起他一般,路平安只觉得有些可笑。
村里不欠你裘小健的吧?多养一个半大小子,知道村民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么?你凭啥要求那么多?是不是日后有一天回城了,还要写书来控诉这些村民给你带来伤痕了?
或许,伤不伤痕的,原本就不是看伤口,是看谁会写书、谁会哭喊的吧?老农不识字,所以即便他们同样也受了伤,却只能默默忍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