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来远方大人们的谩骂声、嘶吼声，甚至还有那些不祥的凄厉尖叫，据说那些声音，都来自保护区之外的默然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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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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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声的询问吓了他一跳，原凯全身僵硬的看着路的尽头，那抹清瘦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走来，让他的心跳那一刻好像突破了阈值，疯狂的跳动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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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听到自己慌乱的声音，“哥……哥哥，是你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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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人有一副很清俊的面容，与原凯有些相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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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那神情怎么看都不对劲，好像一张惨白的纸上，扁平的画着几条线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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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唇紧紧抿着，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，一点焦距都没有，涣散成浓郁的墨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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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凯……”他轻轻的呢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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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，你怎么出来了，”原凯被这样的哥哥盯着，不由得有些生理上的悚然，但看着他头上还渗血的绷带，只剩满心的心疼，“对不起，我今天回来晚了，现在就回去给你换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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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听到他说的话，一点反应都没有，依旧摇晃着身体向他走来，空荡荡的袖口处露出他苍白且脆弱的手腕，上面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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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上次原城病发时，挣脱绳索造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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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此之外，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，从两个星期前，就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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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凯自己心里明白，哥哥已经到了最为绝望的时候，几乎没有治愈的希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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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城一直在叫他的名字，就是一种不祥的征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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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了默然症的人，在开始畸形、变异时，有一段时间的清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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