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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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球抛向天空，有那么一瞬挡住了路灯的光，轮廓在他的眼中无比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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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喝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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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球飞弹而出，又被墙面以同样的力度倒射回来，利落点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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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开始奔跑，气息很快便加速加重了，他听到自己心跳咚咚，好像小鼓敲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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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竭力一击，那球转得飞快，又可能很慢，斜刺向墙壁。墙壁是忠实靠谱的对手，把旋转球弹射出出人意料的轨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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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脚步反踩，奔跑，奔跑，一定要追上那颗球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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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……有什么呢？他想再快一点，又同时在思考他自己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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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人有庭院，而他……只有一间不属于他的六叠大小的房间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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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连栖身之处都如此狭小，如此岌岌可危，不知道何时就会失去，但这已经是他的全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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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好像站在六叠大小的榻榻米上，踮起脚去够那个遥不可及的距离，试探着触摸网球这项运动，去够一够那颗球，去够那个梦想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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球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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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瞳孔骤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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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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球擦着他的拍尖而过，轻巧地在地上弹跳几下，滚出好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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够不到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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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在原地喘了一会儿，汗水顺着颌线滴上鞋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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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不够，还差一点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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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户人家的狗吠叫了起来，小小公园的两边，住宅楼的灯光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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