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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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除了“季洵”之外，白雾竟再没化出别的东西。察觉到这一点的沈修远不由微笑，眼睛却还望着那幻化出的人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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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有三个问题要问你。”“季洵”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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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讲。”沈修远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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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我若不能两情相悦，你待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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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倾慕无果，此生便永远是师徒，绝不越雷池半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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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我从此憎恶于你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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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将自请下山游历，从此天各一方，各自安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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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修远望着那支木簪，那虚无缥缈的人影竟不知怎地模糊了一瞬，随后溢出一声叹息：“痴儿。若我有朝一日弃你而去，你又将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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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届时这世间无人识得成玉，更无人识得你的师父，除你以外再无人记得那人音容笑貌，可你仍有似锦前程……当真不放下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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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即便那人弃你而去，你也不愿放下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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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修远沉默了，这个人影确实问到了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，他和季洵或迟或早终究要分开，而那世外之界，或许直到他踏破虚空都寻不到入口，即便寻到了，那时季洵是否还活着，也仍是未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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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前路充满了未知，行差踏错一步都是天涯永隔……可他最害怕的并非天涯永隔，而是季洵不告而别，也正是眼前幻影所言的“弃他而去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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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样的话，他心中无法熄灭的倾慕之火，他为季洵所做的一切，都将成为一个笑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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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修远沉默着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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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洵以为他心无旁骛，却不知他在心中用倾慕和执念为他建造了一座花园，日日以心血浇灌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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