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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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端已入夜，满天星斗缀在天际，季洵仰头望天，心道，沈修远应该等了他大半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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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桌上放了一枚玉玦和一柄剑，沈修远拿起玉玦细细瞧了许久，最终无言地放下——那上面不知何时起已没了半点阵法的痕迹，甚至可以说从未被人施加过任何灵力，这是沈修远从执明君那里得到的结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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执明君还告诉沈修远，玉玦是那位陨落在虚境的长老的遗物，他从前见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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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凌霄峰回来之后，沈修远已经在桌边枯坐了很久，他的视线在玉玦与决疑之间缓慢移动，最后还是将玉玦仔细收好，随后捧起决疑细细打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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决疑发出细小的嗡鸣，沈修远却置若罔闻，一边望着剑，一边不断回忆着他与季洵的过往，不眠不休了数日，如今眼睛都熬得通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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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不够，还远远不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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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日后，沈修远收起了决疑，他取来一套全新的笔墨纸砚置于桌上，笔尖一落，十余日便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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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椅上已摞了一堆宣纸，底部还算稳，上部却好像只是随意扔来，放的乱七八糟，摇摇欲坠，挥毫之人却浑然不觉，他反反复复地写着，回忆着，到头来纸上终究只落下过两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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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季洵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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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季的季，“于嗟洵兮”的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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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修远一遍遍地默念，一遍遍地书写，半月过去，他总算从满目的黑白中抬起了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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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月上梢头，已入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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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季洵在的话，他们这时会随意说说话，站在桌前写字的人应当是季洵，他会站在季洵身后看一会儿，然后从后边揽住季洵的腰，下巴搁在季洵肩上，在熟悉的草木清香中吻季洵的脖颈。季洵不会阻止他，只会抬手揉揉他的头发，笑着说，别闹了，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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