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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一刻, 乾天帝君数千年加诸于他的真相揭开残酷内里,上位者好整以暇,甚至带着玩味, 想要看持剑闯到这一天的那个天才,会不会也有破溃的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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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君以凡人之力,谋划千年之局,困禁神明, 剥削神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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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经临近成功。所以他有恃无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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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最后一次,那张与神女肖似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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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近乎是炫耀式地, 展露了他九十九次的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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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君岐满意地看见了圣女的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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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顾写尘的表情仍分毫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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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别哭了。”他低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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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负剑的背后是一片诡谲不公的命运, 可他此时此刻的神情竟然完全平静,黑眸只清晰映照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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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承接着她动荡不安的荒息,将人圈在怀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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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天之上总有办法,可她的眼泪却没有办法,于是顾写尘对着霜淩的泪眼看了片刻,表情带了点凶冷,指腹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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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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霜淩的后脊挺直, 微微战栗, 想强行忍住。她心想对啊, 最该哭的是顾写尘本人, 他都没哭, 她也应该心理强大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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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她掌心捂着丹田那颗被君岐最后选中的金丹, 滚烫轮转到灼人肺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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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升为仙, 百炼成神,被偷窃又被抹除近百次的努力。可就连这最后一颗被选中飞升之丹, 都是三年前顾写尘以全部灵流一力保下来的——只因为他这次没有选择飞升,而是堕魔叛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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