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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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茉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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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声，她转过头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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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尔轻轻吻了她的额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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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突然亲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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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抱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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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……”茉莉摸了摸额头，“甚尔好奇怪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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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抱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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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，就是这样。”茉莉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个吻，“不管我说什么，你常常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，总是对我怀有歉意。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——你在抱歉什么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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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歉，做出了逾越的举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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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歉，这样执着地缠上了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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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歉，让你遇见了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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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院甚尔一直觉得，遇到茉莉是自己幸运；而茉莉遇到自己是她倒霉。他从不认为自己有资格陪伴在她身边，他只是忠实地守候着他生命里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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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说厌世，禅院甚尔比太宰治也不逞多让。太宰治厌世只是厌恶人类的欲望和纷争，禅院甚尔连自己是人类或是咒灵都无所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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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恨这个世界。恨晴天、恨阳光、恨花开，恨和和美美的家庭，恨平静温馨的装潢，恨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们。那些对禅院甚尔而言，都是难以理解的、迥然于禅院家的另一个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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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没有得到过，所以随时会失去，而他也时刻做好了一无所有的准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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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当这个时刻真的来临时，他才发觉自己的脆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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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可以的话，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茉莉的命。她比他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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