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活生生地躺进了棺材里，工匠将棺材板钉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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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看见他娘已经泣不成声，她被村民围着，倒在地上，他爷撑红了一双眼，一言不发地盯着那棺材埋入土里，一把接一把的黄土将其掩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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棺材埋在山脚下，等到最后一捧黄土抹平，陈爷子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儿子，他险些摔在地上，旁人急忙扶住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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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媳妇秀秀立马站起来，走到他跟前，顶着发肿的眼睛说：“老汉儿，该做法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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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爷子点点头，他将准备好的鸡血洒在黄土上，插上了三根香，等到香燃尽，山脚处蔓延的迷障也就消失了，阳门生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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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家屋里做了一场白事，陈家媳妇有时会偷偷来到山脚下，不能靠太近就只能远远站着，她会说很多话，渐渐地，黄土上已经长满了茂盛的乌肚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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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有一天，陈媳妇再出现在这里的时候，肚子已经变大了，陈鹤年看到第一眼，就知道，那肚子里的是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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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娘又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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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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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试着喊她，只是她听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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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娘是这样的，她的头发很长乌黑得像墨，眼睛温柔得像水，用着期待着的神情轻轻摸着自己的肚皮，她对那黄土说，这是她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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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眼神在告诉陈鹤年，她是那样地喜欢他，除了爷爷，没人再这样对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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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眼睛一下就酸了，他冲过去，却扑了一个空，直接摔在地上，他身上一定很脏很臭，跟没人要的泥巴狗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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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要是没了爷爷，就是真的泥巴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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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做错了一件事，他不该听了胡胖子的话，跑去邪山上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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