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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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爷爷一身寿衣，手掌好冷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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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几乎呆在原地，他什么话也没说，眼睛里却已经蓄满眼泪，悬挂在眼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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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爷子握紧了他的手，只是牵着他，牵着他往一条路上走，手里的蜡烛光亮照亮前方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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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爷爷…你的手，为什么会这么冷？”陈鹤年断断续续地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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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爷子的声音从陈鹤年的头顶传过来：“不冷了，很快就不冷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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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不再发出别的声音，他低下头的一刹那，眼泪就掉了出来，砸在地上的泥巴里，爷爷全身都是冷的，那阴冷的尸气爬上了他的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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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爷爷曾说，死人的魂魄可以变成一支蜡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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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条路有些长，蜡烛几乎快烧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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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爷子将陈鹤年带到了村门口，立着的大石头上刻着东皮村三个红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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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爷子不再走了，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，再看陈鹤年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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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爷子庆幸陈鹤年身上没有流着陈家的血，陈家的命和大山绑在一起，他们祖宗定过一张血契，山在人在，山无人亡，陈家人走不出大山，走不出东皮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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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可以，可是他该怎么活呢？他还是那样小的一个娃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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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爷子眼睛转不动了，只见他的后背被挖开了一个大洞，身体几乎都要被吃空了，走来的一路，血流成了一条长线，他是怎么死的来着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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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皮子，那是一只有道行的黄皮子，他高看了自己，死得尸骨无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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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舍不得呐，舍不得走，更舍不得放陈鹤年一个人留在阳间，他的孙子吃了那多苦，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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