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鲜红的舌头,舔了舔嘴,“那你,就和我一起入阴曹地府,来陪我作伴吧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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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面庞突变厉色,尾音未落,镜面凭空射出一道光,闪过陈鹤年的眼睛,像刀子一样刮过,带着火辣辣的痛觉,陈鹤年手一松,这时,鬼的手掌抓住了陈鹤年的肩膀,兴奋一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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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顿时跟个无底洞一样塌陷了下去,陈鹤年顺着掉下去,一刹那深陷黑暗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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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已经遁入黑暗,没了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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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犹如立足于浓墨中,他转了一圈,用鼻子闻了闻,抓住了鬼留下的些许气味,他的手插进自己衬衫的口袋里,动作一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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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袋里空空如也,原本放着的香灰包消失了,这自然不能是粗心掉了,陈鹤年随之意识到自己的处境,这里八成是个幻境,是鬼给人造的噩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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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循着气味儿大步朝前走,三两步走过,脚下就成了结实的石头砖,陈鹤年站在狭窄的过道上,两侧是木头长椅,正前方看过去,面前摆着个一米高的台子,是个戏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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咚的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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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上一处亮了,堂鼓声一敲,面前立出一道人影,再一敲,人影头一转,一甩阔袖,那鬼在这里,戴着二青色的顶花,点翠头面,脸上涂满白粉,眉眼红艳得像是朵海棠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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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得阴青的一张脸,抿着嘴,长唱一声咿呀,声音细得像是只黄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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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鼓一响,鬼的身体便一动,台上那点微末的光都集中在那鬼一人身上,它身上的青衣随着步子摆动,扭头来,眼睛睁得圆,嘴巴只张得一个小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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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口中唱的是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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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唱戏的角儿爱上了一个留学归来的大少爷,角儿给少爷家唱戏,大少爷看懂了他的戏将他视作知己,二人日久生情直到越过了友人那条界限,甚至互定终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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