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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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很得意地说：“瞧见了没，这是我的狗！我养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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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停顿了半响儿：“那你带它走吧，可别再把它弄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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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一定的。”男人乐呵呵地笑了起来，他揉着有福的脑袋：“跑哪里去了，害我找不到你，现在不准了，有福，咱得回家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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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福连叫了好几声，在他脚边绕着打转，一人一狗就这样走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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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，才开口，“你去打个电话，叫火葬场的人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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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？打电话？”镜中鬼难以置信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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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说：“我身上没有联系的工具，你去别人家里借用一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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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中鬼撇撇嘴：“又是我？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耗我阴气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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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后会补偿你的。”陈鹤年说：“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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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中鬼瞧见他平静又沉默的脸色，消失了，陈鹤年则慢慢走进一条幽静的巷子里，很快，他就找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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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有福的家，在墙边搭个塑料棚，地上堆积着纸壳板，乱的，臭的，可这样的地方足够让一个人，一条狗拥有幸福，小狗小小的，它的愿望也是少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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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，这里躺着两具尸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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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抱着自己的狗，倒在地上，他的尸体已经快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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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的身体早就在死亡的边缘，只是他的魂魄遗憾未了，才不肯离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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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怪，他肩上的魂火那样暗，陈鹤年明白了缘由，他站在尸体的边缘，合了合眼，低叹一声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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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福有福，你终于到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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