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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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声音有些哑，周羡之倒了杯水给他，一杯凉水下肚，他脑子都清醒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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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扫了眼，他就在禅房的床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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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羡之站在床边，盯着他的脸看了一眼，当即捂着胸口直叹：“我的好徒弟呐，你可差点把师父我给吓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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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的脸已经恢复了气色，淡淡的，也不太想说话，他瞧周羡之这副作态，像是自己时日无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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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是啊，在你打架的时候，他在山下的菜馆子里为了你少吃了一块儿肉，他说配的米饭少了，实在太油吃不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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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中鬼没敢出来，陈鹤年知道是它的声音，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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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的？”镜中鬼不忘拿话刺他：“你威风这么久，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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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脸色有些凝重：“发生了什么？你什么时候到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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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羡之回答：“我到墓边的时候，正好看见你从墓地里横着出来，要不是我提前给你算了一卦，知道你此行会化险为夷，我的小心脏啊，可就要当场跳出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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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呵呵一笑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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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嘴巴上的油擦干净了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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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羡之下意识地抹了把嘴，结果什么也没有，他让陈鹤年给骗了，跺了跺脚，“胡讲，我是昨天吃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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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已经过去一天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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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心中觉得古怪，正要从床上下来，却被周羡之给按住：“你急什么？现在又没鬼在你屁股后面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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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心难宁静：“你全都知道，是不是？”他手掌并在一起，揉搓了手指上的红绳，心口却像是被堵了一块石头，怎么做都不如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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