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

姜皖说，这里只分人和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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巢不被当做人，只是工具，巢生活在四面高大的土泥墙下，陈鹤年和姜皖就被送到了这里，脚一跨进高到膝盖的挡板，身后的大门就关上了，还落上了一把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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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地方很大，是地地道道的土房子，地上是砖头铺的，没有修补的痕迹所以地上坑坑洼洼，都是碎石头，墙壁还有发黄的裂痕，窗户上糊的一层纸也是破的，最外面的地方是用来晾衣服的，两侧摆着木制的水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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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看见了人，有很多人，一个大院子里至少住了一百人，但这不是姜氏眼中的人，而是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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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现的在他眼前的巢全身都裹着一层黑纱，只露出一双眼睛，有的在洗衣服，有的在踩缝纫机，还有一些就坐在门槛的台阶下靠在墙壁边，什么也没做，什么也没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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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见到了很多人，又好像只看见了一个人，无论是面孔还是行为，这些人的眼睛都是一样的，都是空荡荡的黑色，和身上的纱一样，小得都装不进去一个人的灵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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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里有树，风一刮就呼呼地响，叶子也掉了下去，有风的声音，还有掂锅勺的声音，那油泼上去很响，听起来是个大锅，不一会儿，灰色的墙顶冒出了一点白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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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大概是经过了厨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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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皖径直往里面走，陈鹤年就跟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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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接走到最深处的院子里，这里有小孩，个子都不高，和巢不一样，身上穿着的是普通孩子的衣服，有男有女，大概是两岁到五岁之间，有的蹲在墙角玩泥巴用棍子戳蚂蚁，有的坐在台阶上，有的在捡地上掉的叶子，还有的看见他和姜皖，黑溜溜的眼睛就盯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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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长相出奇的相似，甚至还有畸形长得可怕的孩子，这个院子里有二十个孩子，不笑也不叫，但陈鹤年只听见了脚步声，他自己的，还有孩子们走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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