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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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比之前更了解他，他外面的壳子比谁都要硬，可又太要强，他的心思喜欢直白表现在脸上，喜欢便是喜欢，厌恶便绝不会用正眼去看，他做武将的时候，掺他折子就说，他行为逾越，拿对鼻子冲官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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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呢，冷硬的身体只用他的眼睛传情，可惜没人告诉他，他爱上一个人的时候，一看入迷，那眼神直白的，像是要把人的衣服都扒光在床上翻云覆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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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能如此守着你，便好。”于林终于抬起头，只是他声音都沧桑了些：“我想一直看着你，只怕闭上眼，你一下又不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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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让陈鹤年沉默了，于林穿着一身古素的玄衣，他是从姜朝遗留下的最纯粹的旧人，史书不能写出他的全貌，只有陈鹤年知道，只有他能在心里将于林完整地拼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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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谁都想做皇帝，做明君太难，太苦，姜鹤年不喜欢，于林也不喜欢，陈鹤年记得于林一直流血的伤口，他湿了的衣衫，在屋檐下吹尽冷风，他吃了皇帝的苦还没享受贵族的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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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鹤年留下了一条让他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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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活成了姜鹤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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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忍不住说：“那五年，让你辛苦了。”他认真地说：“你想做什么就去做，你已经没有顾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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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林似乎笑了：“过去都不重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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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心睡吧，一切有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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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子……”他的声音极轻，如同呢喃低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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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不再多言，他盖紧被子，留给于林一个裹紧的后背，便闭上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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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林一抬手，蜡烛便熄灭了，他就站在那里，他的身躯挡住了门外的所有光亮，全都融入了阴暗中，只露出一双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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