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3章

姜皖咬紧牙关，她哭了，眼泪砸在了陈鹤年的肩膀上，这是她此生第一次哭泣，她记起了姜朝的一切，她记得自己曾在战场上的疼痛与畅快，同样目睹亲兄的尸首却无能为力，她的抱负实现了，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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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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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声呼喊，再无人回应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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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骨灰洒在荒山野岭，她的魂魄因怨恨残留剑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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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皖的眼泪流进了她的嘴里，苦涩发咸的滋味让她唤出思念已久的声音：“阿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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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应了：“我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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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皖痛声道：“我迟了，我也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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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晚了。”陈鹤年轻轻喘着气，“无论是从前，还是现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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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姜鹤年也并非料事如神，他本以为将昭平公主送去边疆，于林回京夺取王位，便能保昭平公主一世平安，可他没有料到，公主回京，羊入虎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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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鹤年就那样看着，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自刎在眼前，从咿呀学语开始，奶娘牵着她的手带到他的身边，她学会走路时半摔着倒进了他的怀里，奶娘说，他们身上留着一样的血，是皇宫里最尊贵的小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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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鹤年为她梳过发髻，习书时，她会安静地趴在他膝下入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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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宫是个很冷清的地方，他总是能听见哭声，在半夜时传进他的耳畔，引他出东宫的殿门，他分不清人和鬼，而这个孩子尖锐的哭声能把他来回现实，她声音是清脆的，和铃铛一样，眼睛是明亮的，也是母后留给他的最后一份思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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刨开姜鹤年的身体，你会瞧见里头住着两个鲜活的小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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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啊，他算错了，他小看了于林和昭平公主对他的爱，所以到头来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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