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铃铛在她掌心碎成齑粉,齑粉随风扬起,化作一行细小篆文,排成八个字:
“巳时白骨丘,双生狱火。”
风眠抬手,篆文化作一缕绿烟,钻入铜镜裂痕。镜面最后一次亮起,映出一幅画面:
白骨丘之巅,阿丑白衣染血,手持骨笛,脚下是一座由碧磷蝶堆成的白骨牢笼。牢笼中央,困着一名重甲青年——骨皇风眠,盔甲残破,金绿鳞纹剥落,胸口插着半截骨箫。
画面一闪而逝,铜镜“咔啦”一声,彻底碎裂,花蕊化作飞灰。
阿蛮伸手,却只抓住一把冰凉的镜屑。她抬眼,天色已微明,东方泛起蟹壳青,新的一天即将开始。
风眠站起身,向她伸出手:“巳时,只剩三个时辰。走么?”
阿蛮握住那只手,掌心被镜屑割破,血珠滚落,却感觉不到疼。她轻声答:“走。”
远处,荒滩尽头,一轮血日正从地平线下挣扎升起,像被骨笛刺破的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