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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深处,雾气卷成漩涡。雾里立着一道人影——青衫,抱刀,面容与齐还月有三分相似,却更年轻,眉心朱砂如新点血。
“又见面了。”青衫人微笑,声音却像两块湿木摩擦,“骨皇已斩,影子已合,但潮未灭,债未清。”
他怀中抱的不再是骨箫,而是一柄长刀,刀鞘由整块脊骨雕成,鞘口镶着七粒碧磷蝶卵,卵随呼吸明灭。
“无咎有鞘了。”阿蛮握紧腕骨刀痕。
青衫人抬手,刀鞘“咔”地弹开一线,绿火喷薄,像一条被囚的龙。
“鞘在此,刀却缺魂。”他目光落在阿丑身上,“那孩子还剩半条命,正好做刀魂。”
风眠一步横在阿丑前,袖中铜镜框轻响:“想拿魂,先问我。”
青衫人叹息:“影子,你护得住天下,护得住一个人吗?”
话音未落,刀鞘绿火暴涨,化作七道火蛇,直扑阿丑眉心。阿蛮腕骨刀痕骤亮,无咎刀胚破皮而出,冷月般迎上火蛇。火蛇与刀光相撞,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。
尖啸中,阿丑睫毛一颤,缓缓睁眼,眸色澄澈,像刚醒的孩子。
“阿姐……”他声音沙哑,却软糯,“我听见笛声,在叫我回去。”
青衫人收刀,火蛇缩回鞘内,蝶卵碎了一地。他凝视阿丑,目光复杂:“原来如此,笛魂已醒,不必我强夺。”
阿丑抬手,指尖在空中虚画,一缕绿火凝成细小笛形,笛孔里浮出熟悉的脸——老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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