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:“方才这位道长说,这白药是用来止血的,是不是呀?”
“正是!”吴桐赶忙说道:“眼下血已止住,肌理收缩有力。这孩子虽然莽撞,可用药精准,望乞侯爷留他一命吧!”
王太医垂眸扫过案上的手术器械,目光在持针器上停留片刻。
跟在一旁的药童见了,口气中无不鄙夷地说道:“蛮夷道术也敢称医?侯爷千金之躯,岂容——”
“那两年前你师父开刀取箭时,怎的没发现这枚倒刺?”吴桐不甘示弱,手指轻点银盘子里那枚刚刚取出的箭簇,腰杆站的更直。
“你!”药童顿时气得剑眉倒竖。
反观王太医,倒是神色悠然:“黄口小儿知之甚少,当时侯爷伤及中府,若强行开刀,恐伤及手太阴肺经。”
“中府?”吴桐突然反问,手指猛地戳向自己肩膀,那正是蓝玉中箭的位置。
“可这枚倒刺扎在斜方肌与三角肌间隙,距离中府足有半掌之遥!”
帐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,王太医的额头上,不免渗出了几点冷汗。
这些年他正是用这套玄之又玄的经筋学说,掩盖了自己当初未能发现异物的失误。
不等他开口,吴桐就抓起案上染血的纱布,捏起那枚箭簇说道:“王太医请看,此箭镞表面遍布蜂窝状锈蚀——若残留体内,锈毒入血轻则发热,重则败血而亡!“
帐中顿时哗然,蓝玉霍然起身,他大步上前,面孔扭曲如吊睛猛虎:“王景仁!当年你可跟我保证过箭创无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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