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一把抢去;瘦骨嶙峋的汉子直接扎进瓮里,不顾手指烫得通红,捞出满把粟米,往旁边的孩童嘴里猛塞;更有从襁褓里被挤落的婴儿,正躺在地上,从无数腿脚间发出大声啼哭。
“诸法因缘生,缘谢法还灭。”大师诵起《杂阿含经》,九环锡杖随之重重顿地。
青石脆响,纷乱人群为之一滞,只见大师褪下七宝袈裟,素白中衣被晨雨浸得透亮:“取为师的紫金钵盂来。”
珍贵的紫金钵盂装满稠粥,递进了那汉子手里;慧觉大师又躬身扶起啼哭的妇人,让弟子送来碗筷;他弯腰抱起婴孩,从弟子手里接过汤匙,教诲道:“身如芭蕉,中无有坚,你等且看——”老僧的眉目间满是不忍:“这痛亦是水中月。”
山风忽卷,裹挟着云雨的雾气吹动庭外竹林,大师却仿似未闻,慢慢将最后半勺米汤喂进婴儿口中。
佛前的烛光柔柔洒下,披在慧觉大师的素衣上,恍若给这尊行走世间的活佛镀上了金身。
突然。
就在这时。
一阵急促的梆子声,从山下隐隐传来。
听到这个声音,所有兵卒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里的活计,他们抬起头来,眼神复杂地望向山门外。
“施主。”慧觉大师心中奇怪,他问向身旁的一名老兵:“敢问这是什么声音?”
“大师,这是军中刑场上的刽子梆。”老兵操着一口浓重的淮西腔:“今天,要杀不少人哩!”
“这又是为何?”慧觉大师一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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