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谁用毛笔扫过的痕迹。
他想起井边那团灰雾,想起便利店玻璃上自己无声开合的嘴唇,想起苏晚萤今天早上发给他的照片——博物馆新展的铜镜背面,刻着他昨夜在出租车里没说出的那句话:“真相活着的时候,是光。被人传诵之后,就成了影。”
解剖刀在托盘里发出轻响。
沈默握住刀柄,金属凉意顺着掌心爬进血管。
他低头看向死者右手,指甲缝里卡着片极薄的纸——展开来,是半行用炭笔写的字:“下次……”
窗外传来风声,带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。
对上那双拿笔点出来的眼睛时,纸人勾出来的嘴角突然向上翘起。
与此同时,媒婆扯着嗓子喊道:“吉时已到,一拜天地!”
霎时间,不知打哪儿来的唢呐声突然奏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