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谢幕者’完成仪式,而‘谢幕’的定义是‘观众鼓掌到结束’。”他指向林导的视频,“现在它要的是‘有人相信这是谢幕’,所以需要主持人。”
“那怎么破?”小吴攥着鼠标,指节发白。
“制造‘自愿未完成’的认知锚点。”沈墨的笔尖戳穿白板,“必须有人‘扮演’谢幕者,但动作‘差0.7秒’且‘主动中断’。这样它的规则会被打破,因为‘未完成’是主持者的选择,不是外力阻挠。”
苏晚萤突然站起来,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她从包里取出展览日志,翻到“策展人职责”那页,钢笔尖抵着纸页:“仪式的主持者,有权终止仪式。”她抬头时,眼睛亮得惊人,“我来。”
“不行。”沈墨的声音发紧,“它会寄生在你身上,像之前那些打印店的人一样——”
“你看过1983年的报道吗?”苏晚萤打断他,指尖抚过展柜上的唇印,“领舞姑娘叫周小棠,她妈妈是博物馆的老员工,当年把这双舞鞋捐给我们时说,小棠最后说的话是‘妈,我鞋带你系错了’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她连死都在在意仪式的完美。现在我要告诉它,主持者可以不完美。”
凌晨四点,空荡的展厅里只亮着舞台追光灯。
苏晚萤站在聚光灯中心,蓝裙是从道具库借的,裙角扫过地面时,能听见细碎的沙沙声——那是霜状沉积从展品表面剥落的声音。
沈墨藏在幕布后,手心里全是汗。
他看着苏晚萤抬起手臂,动作和视频里的“她”分毫不差:第一圈转身,第二圈抬腕,第三圈……第十二圈半时,她突然停住,腰肢微弯,却没有完全鞠下去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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