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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陈策展的愤怒比晨光来得更快。
九点整,他踹开展厅门时,胶片已经被撕成碎片散在地上。
老人弯腰去捡,指尖碰到碎片的瞬间突然僵住,瞳孔剧烈收缩,嘴唇无意识地开合,像在默念什么。
沈默的脑波记录仪发出轻响。
他盯着跳动的波形图,θ波在13.7Hz处突然拔高,形成尖锐的峰,却在0.7秒后被汹涌的α波淹没。
“我......我不该补完它。“陈策展的声音发颤,他踉跄后退撞在展柜上,“那空白......那空白是她的呼吸。“
解剖室的无影灯在凌晨再次亮起时,沈默的白大褂上沾着苏晚萤的血样。
脑电图仪的纸带缓缓吐出曲线,0.7Hz的残留波不再连贯,中间裂开一道平直的缝隙——正是昨夜她无梦的“空白睡眠“时段。
他望向窗外,博物馆的玻璃幕墙在晨光里泛着淡金。
那个苏晚萤面孔的舞者剪影还在,但这一次,她没有抬手指向美术馆,而是双手交叠在胸前,像在说:我已看完。
“真正的破局,不是战胜执念。“他对着空气说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是教会它......如何结束。“
解剖台角落的尸检报告被风掀起一页,最上面的名字是:“第三任守夜人,死亡时间:凌晨三点十七分。“
沈默的手指悬在报告上方,手机突然震动。
是林导发来的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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