滚烫的烈油泼洒似的,猛地剧烈收缩、翻滚,发出一连串尖锐刺耳、充满痛苦和愤怒的嘶鸣!拼命地、争先恐后地缩回了那条缝隙。
“哐当!”一声巨响。压井的石板重重落回原位,那声“哐当”巨响,如同砸在每个林家人的心口上。院子里死寂一片,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喘息声,以及那口被重新封印的井里隐约传来的、不甘的微弱抓挠声,窸窸窣窣,折磨着所有人的神经。
浓稠如墨的黑气虽已缩回井下,但那令人作呕的混合了铁锈、淤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腥臭,却顽固地弥漫在空气中,无孔不入,粘附在衣服上、头发上,甚至仿佛能钻入肺叶,带来一阵阵冰凉的恶心感。
林老实依旧保持着双手紧握扁担的姿势,黝黑的臂膀上肌肉虬结贲张,微微颤抖着。汗珠如同溪流般从他额角滚落,砸在脚下被踩得稀烂的泥地上,晕开深色的痕迹。他死死盯着那口井,眼神里满是后怕、愤怒,和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压垮的无力感。过了好半晌,他才哑着声音道:“钟声...暂时...能镇住它...”
王桂香已瘫软在门槛上,脸色惨白如纸,双手死死捂着嘴,眼泪无声地淌了满脸,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着。林大壮直接被吓傻了,蹲在地上,双手抱头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把头埋在了膝盖里,只有那微微耸动的肩膀暴露着他的恐惧。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,林芊芊想着。
夜里的时候,那诡异的“滴答”声又来了。不再是单一的水滴,而是变得更加粘稠、拖沓,仿佛某种活物分泌的黏液,从房梁的裂缝中渗出,缓慢凝聚,最终坠落,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污秽的油亮痕迹,散发着与井边一模一样的腥臭。
林芊芊蜷缩在炕上角落里,用破旧的棉被死死捂住耳朵,但那声音却像直接滴在了她的脑海里,每一次滴落,都让她心脏骤停一瞬。她不敢抬头,却能感觉到一道冰冷、怨毒、充满了贪婪的视线,正穿透屋顶的茅草,无声地窥视着她。
这声音从井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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