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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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再次看到这个人憔悴的笑容，他的心又猛地跳动起来。“你……”怎么样？却还是没有问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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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带我去看看嫂子吧。”高鉴鸿笑着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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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二人并肩同行，一起往山上爬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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期间有些地方崎岖不平，单成斌下意识要去扶，却被温柔地拒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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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自己能走的，单哥你看。”青年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暖和煦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，单成斌看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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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来这就是嫂子啊！”高鉴鸿看着眼前的墓碑，脸上终于没了笑容，他突然跪下，单成斌都来不及阻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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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嫂子，对不起！”高鉴鸿左腿是义肢无法弯曲，便右脚单膝跪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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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用这样……”单成斌扶他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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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。”高鉴鸿低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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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经装不下去了，从看到这个人开始，他就在装，装作若无其事，装作宽容大度。其实他从来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，他嫉妒，他怨恨，同样的，他也难过，也自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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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是几年前，还是几个月前，不管是单成斌的妻子，自己的小妹，还是大姐和姐夫，他都揽在自己肩上，都觉得是自己的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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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感谢单成斌陪自己的那段时间，就算是假的，他也感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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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尝过了人世的悲和喜，爱与恨，也尝过了生离死别，本就该结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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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年前就该结束的，那样也不会害了姐夫和大姐。不，也许从他出生就该结束的，那样就不会害死小妹。也不，也许该从他还没出生就结束的，那样他就不会害母亲难产，不会害母亲慢慢衰弱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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