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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光忽然就晃了眼,谢君瑜眯眯眼,微微偏过头,避开头顶渐渐灼热起来的光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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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来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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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是没想过。哪怕她拼了全力想要狠心,哪怕她再怎么不肯承认,被困在台风天的每时每分,看到余堇流泪乞求的每时每刻,灵魂裂痕里、骨头夹缝中、血液激荡时,都溢出同样一道声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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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不可以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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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她望着余堇苍白湿润的脸,当她摸上余堇怎么都擦不干的眼角,她也好想问一句余堇,我们真的不可以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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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始终没有问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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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堇的答案显而易见,可她要的从来不是未经思考只顾当下的轻飘飘的挽留,太轻易了,太没有价值了,太不可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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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余堇束缚在怀里的时刻,她都想这样说的,余堇,让我信你,我想信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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咕嘟咕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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液体倾倒的声音打断谢君瑜的思绪,她看向旁侧,神色暗淡的周沫仰头又吞下一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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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你问的我,怎么自己喝上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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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沫咬着杯沿,勉强堆了一层浅笑的眼睛望过来,打趣听着像诉苦:那你倒是说啊,等半天了,懒得再等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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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见这人干脆舍了酒杯直接抱着酒瓶怼在唇下,谢君瑜一把抢过酒瓶,表情平静,一丝悲伤不见有,只淡声道:如果你的勇敢还没有透支,重来一次未免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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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沫,你敢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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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气平淡,神情漠然,看着这样的谢君瑜,周沫一时愣在原地,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对方早就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有所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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