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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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表情隐藏在黑暗里，但温祈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仇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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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异种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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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祈不知道该说什么，但他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做一个耐心的倾听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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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柏合野却不说话了。他靠在装甲车上等待止疼剂起效，同时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，以致听起来不至于那么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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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久之后，直到怀里的水壶放凉，月色也渐渐幽暗，柏合野的呼吸才渐渐平稳——他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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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猎人的行走交谈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事，温祈安静地陪在柏合野身边，等他醒来，再烧一壶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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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，他再次闻到了香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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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这股香气和以往闻到的都不同，不是异种□□的香，也不是今天早上伯特即将异化的香，更不是自己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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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股香隐蔽在纱布上的药味里，带着一点点冰冷，从柏合野身上传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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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祈扭过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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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第一次见面，温祈很少见过柏合野不穿甲胄的时候。只见他抱臂胸前，长腿委委屈屈蜷着，肩上披的衣服配有一枚精巧的徽章，用细银链缠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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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气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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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祈不明白，不是同类，也不是即将变成自己同类的人类，为什么也会发出这样的香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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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产生好奇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柏合野那边倾斜了一点，又一点，小心观察着柏合野的反应，睫毛微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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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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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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