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

温祈意识到，这是扉页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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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无边的荒凉和荒诞中猛地睁开眼睛，气喘吁吁地坐起身，脑中突然产生一个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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扉页或许从没把他当作过自己的一部分，即使曾经它们那样亲密地长在同一朵花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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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士已经收回了所有设备，静静注视着他，在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，就早有预料般抽出了探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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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珠顺着探针滑落下来，被女士轻轻拭去。温祈迷茫地看向她，像是试图从她眼神中寻找出一个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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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很久，温祈张了张口，女士打断了他：“你看见的东西不必告诉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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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垂下眼，精致而苍白的面孔像商店柜台里昂贵的瓷娃娃，她说：“这个世界正在消亡，你是最后的希望，不要让我失望，温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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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祈慢慢爬起来，问：“我睡了多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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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士睫毛动了动：“三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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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，可以发生很多事了。温祈拖着虚弱的双腿回到自己临时住的地方，想问问情报员有没有收到将军的来信，想问问这些天的基地变成了什么样，想再向野外发一份电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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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门后，他撞上了一场游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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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行的人喊着什么，他已无暇去听，许多人撞过他的肩膀，温祈踉跄一下，看见了路边无数瘦削的人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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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此刻，他才听清那些零碎的字眼：“凭什么那些权贵龟缩在家里吃满桌的美食，他们却连过期的罐头都要争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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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啊，凭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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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祈在心里默默附和，如果是平时，他或许有心情一起凑个热闹，但现在，他只想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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