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

权贵争抢，因为开什么工厂吵了好十几年，后来时间长了，地没人管，慢慢的有了许多住在周边的居民和流浪汉。人类自发地在这片荒地上进行集聚活动，或是在下班后波光粼粼的河道旁散步。柏合野就在那里见过一个画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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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几乎每天都要坐在河道边画画，画人，或者画天空，基地里没有漂亮的花草供他施展，因此他的画布总是灰蒙蒙的。偶尔，柏合野会觉得温祈和他有点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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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眼里好像装着一个世界，却无法让任何人进入的目光。他视野里有高不可攀的天空，自由奔流的长河，甚至有指肚大的石子，飞卷过的沙砾，他从不关心时政，别人精心保存的报纸，被他拿来当调色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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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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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天星子落幕，柏合野不再逼问他，转而给温祈讲起这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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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面前的人这样问，他顿了顿，如实道：“死了，有人说看见他跳河了，也有人说是变异离开城墙了。末世中很难有人能这样心无旁骛地活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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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不约而同沉默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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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祈不懂掩藏自己的情感，他从对上眼的那刻就暴露了。但很多时候，他们需要这样心照不宣地忽略很多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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丝丝缕缕的温暖传来，温祈想知道，人类走到这样的境地，心里会想什么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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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懊悔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，还是回味过去吉光片羽的幸福，亦或是什么都不想，自暴自弃地承受这一切，就像承受失业、破产、家破人亡，这些外界所有主动施加的压力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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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又在想什么呢？温祈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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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，柏合野缓慢地靠近温祈，额头相贴，借此汲取温暖似的闭上眼。他一只手还拢着温祈的双手，轻轻贴在自己侧脸上，另一只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，把人死死扣进了怀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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